她是个母亲,她愿意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的孩子,面对无孔不入的嘲讽,她全力拦下,那些不好的话,她可以帮她的女儿承受,永远承受。
“好姑娘,你的路,还长着呢。”顾母一手轻抚顾语吟秀发,喃喃道。
“女儿清誉已毁,谈何将来。”顾语吟自嘲,
“落书私奔,还被情郎抛弃,天下间女子最大的讽刺,不过于此。”
见顾语吟心灰意冷,顾母欲言又止,终是开了口:
“你可知…太子回京。”
见顾语吟的眼光中带着疑惑,顾母咬了咬牙,和盘托出:
“两日前,太子回京,我去见了他。”
“太子么…”顾语吟的思绪拉回了从来与太子相处的十六年,他当真是极好,纵使在旁人看来,她和太子天生一对,郎情妾意,可只有在这网底的人才知,太子对她的好,永远是带着分寸,永远呵护中透露着疏离,她和太子终究不会是一路人。
顾母见顾语吟神色游离,还以为是顾语吟想起了从前太子的好,于是乎接着说道:
“我去找太子,商量,商量你们的婚事。”
“婚事?!”顾语吟从怀抱中探头看向顾母,“何来婚事?!”
“你和太子的婚事。”
顾母的话让顾语吟一时如坐针毡,站起,嘴唇紧抿,室内一时沉默。
“虽是侧室,到底也是太子的人,太子从前就对你这般好,哪怕,哪怕出了这事,他的心志也不会改的。”
“是啊,不会改的。”顾语吟坐倒在凳子上,右手无力撑额,她与太子之间从来都是君子之交,既知太子对她无意,她又何必把他拖进自己这摊淤泥之中。
“母亲,你可知,”顾语吟斟酌再三,还是如实陈言:
“太子于我,并无情意。”
说这话用了她十足十的气力,虽谈不上爱慕,但终究她是对太子抱有过好感的,不过多年来的相处,她自是明白“落花有情,流水无意。”这个道理,久而久之,也就对太子不作他想,若她未曾属意他人,面对赐婚,或许可以为了太子搏上一搏,如今此般光景,她定是不愿。
“傻孩子,这旨意,是太子昨日亲自去求。”顾母提起此事,眼角眉梢间有了笑意。
顾语吟私奔未遂,家丁追捕本是极隐秘之事,却不知为何被人捅了出来,一时间成为满京都无象城最大的笑柄,面对夫君的滔天怒火,面对其他夫人的肆意嘲讽,顾母本是面临崩溃边缘。
好在太子终于回京,听说此事连忙来到丞相府问候,当时的顾语吟尚且昏睡,丞相气急攻心,无法面见太子,便是顾母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