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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长_第三章 仙人

对于花脸来说,没有实用价值的事情是坚决不会做的。作为一个半乞丐,花脸很清楚自己的境况,如果运气好一些,得到的食物多一些,他就会把食物分类。能存放时间长一些的,就存放起来,以备讨不到东西的时候紧急之需。
  如果放不到明天,就立马吃掉。食物是不可以浪费的,要仔细的品尝得到的每一口食物。
  并且,他问李尚书家的老丫鬟春梅要了些菜种子,在碑庙庭院的空隙中了点生菜。因为生菜成长快,只要不伤害到它的根,剥了叶子之后,几天就会张出新的来。
  把讨到的剩饭用生菜的叶子卷起来,塞到嘴里,仔细的咀嚼,别有一番风味。
  对于那块神秘的石碑,花脸现在又是欣喜又是头疼。欣喜的是,只要自己沉浸到石碑里面,模仿石人打坐,自己的身体就会愈加的强壮。
  尽管表面上看不出来,但是花脸却能确切的感受到双腿充满了力量,浑身是劲,可以拿起比以前更重的东西,而且自己的眼睛比起以前来,看的更远了,鼻子比以前能闻到更多的气味。
  其他倒没什么,嗅觉灵敏对花脸来说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,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烂,本来就有一股味道,现在倒好,花脸不得不每天都打水洗澡,揉洗衣服,要不然自己就把自己给熏死了。
  不过有好处也就有坏处,早在孙秀才、墩子他们来碑庙之前,花脸就开始给窦掌柜采药了。出了北城门,往前走不到五里,就是茂密的森林了。森林里面,古树苍天,有各种灵药,完全是一个天然的宝库。同时,它也是野兽的乐园,沿着密林的小径往前走,经常可以看到路边皑皑的白骨,人的,兽的。
  花脸以前只敢在森林最外延的区域碰运气,采一些常见的草药五加皮、川穹、毛姜之类的东西,再加上吝啬的窦掌柜的盘剥,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,有时候连吃饱肚子都是问题。
  有一次,花脸运气太背,在外围连最常见的草药都没见到,不得不咬着牙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。
  走不到半个时辰,竟然发现了荜拔和莪术。荜拔是一种藤生植物,它的果穗可以用来做香料,十分的名贵。莪术张得像茅草,光秃秃的,只有一个大叶子,根处并蒂生着两个茎块,一个有毒一个无毒,无毒的可以入药,主治妇女疾病。
  这些都是花脸在窦掌柜的医书上看到的。窦掌柜对自己的医术十分的推崇,只要稍微恭维他几句,他就会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祖宗十几代全夸一遍。
  并且说,自己祖上都是大夫,还传下来一颗灵药,可以医死人肉白骨,只是从来没见他拿出来过。
  窦掌柜曾经给花脸看过一本医术,上面画了好多种草药,当然不是白看的,花脸是用三株自己都不认识的草药换的。
  发现荜拔和莪术的花脸十分高兴,刚采摘完,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远远地飘了过来。
  花脸警觉的看了看四周,什么都没发现,打算再四处转转碰碰运气的时候,就看到不远处,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在草丛间朝他游了过来。速度之快,一眨眼的功夫就离他只有十几米了。
  花脸吓得撒腿就跑,蟒蛇在后面追着,那腥臭的气味熏得花脸都快背过气,花脸在前面拿出吃奶劲狠命的跑。当追赶到森林边上的时候,那蟒蛇才不甘心的朝后游了回去。
  花脸一口气跑到北城门边,累的气喘如牛,直接瘫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。
  歇了大半天的花脸一爬起来就摸自己采的草药,荜拔果还在,莪术的根块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。花脸欲哭无泪,好在于还剩了一样,今天的肚子不用挨饿了,花脸心中把那条蟒蛇的母系亲属挨个问候了一遍。
  晚上躺在稻草堆里面的花脸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时,不由得心跳加快,他也觉得很奇怪,自己竟然比大蟒蛇跑的快,老远竟然可以闻到蟒蛇的腥臭,差异之余就慢慢的明白了:这也是那个石人的功效!这个发现令花脸兴奋不已。
  另一件令花脸苦恼事情是,每次从那处神秘之地出来后,他就会浑身酸疼,头却不怎么疼了,但是胃口比以前大增,一次会比一次吃得多,而且这种饭量还会持续下去。
  到现在,他一顿吃的是以前三顿的量。这对靠半乞讨为生的他来说,真是一个灾难。
  他也尝试过,在外面按照石人的姿势打坐,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。因此,如果想继续跑得快、看的清、闻的远,他就不得不进入到那个神秘的地方。
  随着时间的推沿,他发现,自己呆在里面的时间增长了。并且,从左脚大拇指涌入的那股暖流逐渐停到大腿了,而且还有往上涌入的迹象。
  当那股暖流停到左大腿的时候,花脸就再也没有进去那处神秘之地了。因为花脸发现,目前的自己无法养活自己了,如果再进去一次的话,那他就只能饿死自己了。
  
  花脸是四年前的一个雨夜流浪到了碑庙的,那时候的碑庙还没有大门。夜晚的碑庙像张开了大口的怪兽,慌不择路的花脸跌跌撞撞的闯到碑庙里面,被住在里面的一个老乞丐收留了下来。
  老乞丐死的早,就在花脸住进碑庙后的一个多月,在漫天飘着柳絮的日子里走完了他的一生。老乞丐孤苦一生,花脸的到来,让在他临死前感到了些许的温馨,也算是上天的仁慈了。
  花脸把老乞丐的尸体背出北城门,埋在外面的荒地里,花脸也不知道老乞丐叫什么,胡乱的起了一个土堆,算是记号。
  回到碑庙的花脸开始了一个人的孤独日子。对于过去,花脸一无所知,在他的记忆之初,他只记得火。整片的大火,到处都是蒸腾的火焰,映的整个天空都是火红色。
  那次,他被大火烧伤,被掉下来的木头狠狠的砸的晕死过去。醒来的时候,天上下着大雨,他浑身疼痛,脸上疼得厉害,睁不开眼睛。张开嘴巴,勉强地喝了几口雨水,他慢慢的恢复了知觉,身上更疼了。手脚都不能动弹,只能感觉到胳膊和腿木木的,麻麻的,背上疼痛钻心,脸上火辣辣的烧。
  在大雨中躺了半天后,他听到了模模糊糊吵杂的人声,挣扎着站了起来,朝人声处慢慢摸去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一脚踏空,倒在一个土坑里面就人事不省了。
  在迷糊中,花脸感到心口有一种微弱的暖流,缓慢的向四肢流去,转了一圈之后又缓慢的流回胸口。每转一圈,他身上的伤痛就减缓一分,暖流流速缓慢,若有若无。
  也不知到躺了多久,花脸醒了,饿醒的。睁开眼睛,看到身处土坑的自己,他忘记了一切。忘记了自己叫什么,也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,从哪来,更忘记了怎么说话!
  花脸彻底的变成了一个乞丐,跟随着乞丐团体从一个地方流徙到另一个地方,他学会了说话,学会了骂人,学会了同其他乞丐争抢食物,学会了打架,不要命式的斗殴,只是为了半个馒头或是一块随便什么的充饥之物!
  花脸跟随的乞丐团体在流徙的途中同另一个乞丐团体发生冲撞,在一场大规模的群殴中与大家走散了,他自己则流落到了天碑城的北街,直到被老乞丐收留,才算安定了下来。
  乞丐之间的斗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,为了食物,为了住处,甚至为了一件破烂的衣服,都可能会发生流血式的打架。
  乞讨是一件苦差事,一切全靠实力吃饭!你乞讨的再多,没用的!要是别人比你拳头硬,那么你所乞讨的就会成为他的碗中餐,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乞讨成果,是花脸学会的第一课。
  残酷的生存环境让花脸学会了对敌人是不能手软的,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!
  因此,当二秃子三人来到天碑街大摇大摆的让花脸腾出地方的时候,花脸用拳头狠狠的回应了他们。
  那此斗殴,打花脸的手都打裂了,二秃子的牙齿掉了两颗,癞子的左眼睛大半个月睁不开来,狗头的腿瘸了三个月,花脸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。
  但是从那时起,二秃子他们再也不敢正面同花脸冲突了。花脸也给碑庙安装了大门,并挂上了一把大锁,以防止他不在的时候二秃子他们前来破坏。
  老乞丐去世后的那年秋天,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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